紫衣

报复之宿命难敌-淑慎篇（中）｜傅璎发糖

＊被幻乐之坡的傅璎甜哭了。

“抬起头来。”乾隆对红衣女子道。

他握着右手上的扳指，竟有些紧张，若是她真的与容音神似，他该怎么办……

跟乾隆一样，皇后将手里用明黄缎捻金丝制成的手帕揉成一团麻。珍儿见状，握紧了皇后的手，自己侍奉皇后多年，怎会不知娘娘心中的顾虑。

众人皆是紧盯着红衣女子，只见她抬起头来，颦浅笑香一缕，不施粉黛的脸被江南水土滋润的尚好，素尽的脸与红衣相衬，可谓美妙。

“啪！”乾隆手里的杯子落在地下，他如痴似醉的看着眼前的女子，这眼眉，这鼻子，像极了容音，但容音毕竟是出身名门，这女子与她相比，少了点闺眷之气，多了分江南色彩……

李玉见势，立刻命人把地打扫干净。乾隆回过神来，看着红衣女子还跪在地下，许是被这阵仗吓着了。他脱下自己的黑狐皮端罩，披在红衣女子身上：“天冷，你竟穿得如此单薄。”

“皇上这是在干什么！”珍儿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，忍不住抱怨道。

本来和贵人的陪同就令舒妃十分不满，如今看着皇上竟对一个江南歌妓心生爱怜，更是火冒三丈，走到皇后身边骄矜的说道：“皇后娘娘，皇上莫非是要宠幸一个不起眼的歌妓？”

皇后不言，脸上虽然淡定自若，内心却也是忑不安。难道，她这么多年费尽心思，想让皇上忘记那个女人，就要一朝并灭了吗？

不可能。

璎珞打量着这个红衣女子，生得的确是小巧，眉眼处是有孝贤皇后的影子，或许皇上这么多年依然惦念着。想着想着，她握紧了傅恒的手。

红衣女子见皇上为自己披衣，并未与有荣焉，而是泰然处之，“回皇上，雪如终日与琴为友，与箫合鸣，早已习惯了这饮冰如柴的生活。”

“你方才说，你叫什么？”乾隆有意追问。

“回皇上话，小女子名叫雪如，是汾阳楼的一名歌妓，今日前来，特地为皇上献上一曲。”雪如始终低着头，这更让乾隆对她的好奇心愈强愈烈。

“皇后娘娘您看啊，皇上都被她迷得离不开眼了。”舒妃愤愤不平，“再这样下去，皇上……若是将她带回了宫，这可怎么办啊？”

皇后看着乾隆对雪如体贴有加，依然面不改色，端庄持重，“皇上只是问了一个歌妓的名字，从未说过将她带进宫，舒妃，圣意可不是由得你来揣测的。”即使表面是六宫风范，可还是心有余悸。

她绝不会允许皇上将这样一个女人带回宫，绝不。

“雪如，”乾隆把雪如的名字念在嘴里，“圣洁如雪，如是者也，这名字配你，正合适。”

雪如从小被卖到汾阳楼，幸好那里的老板娘待她仁慈，教她弹琴、吹箫。汾阳楼毕竟是青楼，即使老板娘不强迫她，她也算阅男人无数，可偏偏这帝王的怜惜对她来说也算头一次，不免有些新奇。

“你刚才弹得那首曲子叫什么？”乾隆问道。

雪如颔首而笑，回道：“皇上，雪如那首曲子叫良宵引，乃虞山琴派所作。”她的一颦一笑像极了孝贤皇后的典雅，让乾隆为之心动。

璎珞冷笑着，对傅恒说：“良宵引这名字，换作是谁，都会觉得她这是在勾引皇上吧。”

“璎珞，这里人多眼杂，要谨言慎行。”傅恒提醒道。

璎珞早年侍奉孝贤皇后造人不少暗算，宫里的规矩她心知肚明，即使嫁到了富察府，她也时时刻刻不敢忘。如今这样失态，是不满皇上对一个像极自己发妻的人心怀不轨，她替九泉之下的主子感到不值……

“好一个良宵引！”乾隆大悦，“朕记得你方才说，你还会吹箫？”

“是，雪如对箫略懂一二，皇上若是有兴致，雪如愿为皇上献上一曲”

皇后不再看雪如，看到这幅面孔，只会让她想起过去……

高贵妃的羞辱，额娘的死，阿玛的冤枉，永璟早殇……

如今她才是大清的皇后，她辉发那拉氏淑慎在这个位置牢牢坐了十五年，她绝不允许有人动摇她的位置。

乾隆点头，示意雪如开始。

凤箫声动，玉壶光转，一夜鱼龙舞。箫声轻柔，涓细，似香炉中飘来的袅袅婷婷的烟，仿佛一片风就能将她们剪断。

当众人还沉浸在雪如的箫声里时，雪如开口道：“雪如技艺尚浅，献丑了。”

乾隆春风满面，亲自将雪如拉起来：“若你是技艺尚浅，你叫朕的妃子们情何以堪啊，哈哈哈！”

除了皇后，底下的妃嫔脸上皆是万般不愿，都是出身名门贵族，从小便是琴棋书画样样当行，谁愿被人嘲笑自己竟不如一个江南歌妓，更何况这个人是皇上。

“皇后，”乾隆看向皇后，转眼又欣喜的看着雪如，像是得了一件宝贝，“过几天你千秋大寿，依朕看，让她在你的生辰上弹奏一曲，你意下如何？”

皇后只觉得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“臣妾是皇上的妻子，皇上的意见便是臣妾的看法。”

“璎珞，你在想什么？”傅恒见璎珞两眼发滞，不知她在想什么。

璎珞看着被皇上亲自拉起的雪如，说道：“我猜皇后方才那番话，是在提醒皇上，自己才是他现在的妻子，让他不要留恋过去。只可惜啊，皇上现在沉迷于这江南女子的美色和才情，定是不能揣摩出皇后的苦心了。”

“傅恒，”乾隆突然提起傅恒，“皇后千秋大寿的宴会，准备的怎么样了？”

傅恒上前作了一揖，回道：“回皇上，皇后娘娘的寿辰臣自然不敢怠慢，早已准备妥当。”

乾隆想了片刻，对李玉道：“李玉，赏雪如金瓶、玉如意、粉盝、绿玉簪、玉杯、赤瑛。”

皇后听闻，满目惊愕，没想到皇上对这个女子竟痴迷到这种地步。李玉也是愣着，瞅了瞅皇后的脸色。

“皇上，这些东西都是赏赐给后宫妃嫔的，”愉贵妃上前劝道，瞥了雪如一眼，“您这样赏赐给一个歌妓，似乎不合规矩。”

连一向默默无闻、性情温顺的庆妃也忍不住说道：“是啊皇上，贵妃娘娘说的没错，您这样做，的确惹人耳目。”

乾隆不理会她们，看向皇后说：“皇后，你也这么觉得吗？”

皇后收回惊愕的眼神，同样瞥了雪如一眼，又对乾隆道：“皇上，两位妹妹说的是实话，您这样公然赏赐一个歌妓，让旁人听了，只会说皇上南巡，是为了到处寻花问柳。”

“娘娘，您说什么呢!”珍儿及时扯住皇后的衣袖。

乾隆大怒，没想到一向明辨是非的皇后竟出言如此，“李玉，照朕的旨意去办。”

李玉见万岁爷发这么大火气，不敢耽搁，便速速照旨。

“皇上，”皇后突然跪下，拦住了李玉的去路，“皇上，臣妾是为了您的名声着想啊！臣妾求您，不要这么做。”

这是自己第三次跪在皇上面前哀求他。第一次，是为了兄弟，第二次，是为了阿玛。这第三次，竟是为了一个歌妓……

她在怕什么？怕雪如被带回宫，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吗？不，她只是一个歌妓，出身低贱，她淑慎出身辉发那拉氏，世代兢兢业业，屡战功绩，是大清的重臣，仅凭一个风尘女子，怎么可能威胁到自己。

但这个女子长得太像那个人了，那是她久久不能忘怀的噩梦，富察容音……“

皇后，你这是干嘛！”乾隆没想到皇后竟因为自己赏赐一个歌妓，而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，“你是皇后，不要忘了大清的规矩！”

见皇后下跪，众人皆是瞠目结舌，雪如也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场面，皇上竟为了自己逼得皇后下跪，急忙说道：“皇上，雪如只是一个卑微的歌妓，您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，不要为了雪如伤害了您与娘娘之间的情分！”

听雪如这么说，乾隆对她更是爱怜。

皇后不理睬雪如的求情，在她眼里，不过都是惺惺作态，“皇上，正因为臣妾是大清的皇后，才不能让您因为一个歌妓而乱了心志。皇上也不希望，太后她老人家，为了此事动怒吧！”

“皇后，你……”提到太后，皇上的心便软了下来，对李玉说：“罢了罢了，送雪如回去吧。”说完，便头也不回的踏出了清晏园。

月色上头，础润而雨。

用过晚膳后，璎珞便拉着傅恒来到清江浦，“看这清江浦，多美啊！”

见傅恒出神，璎珞扯扯他的袖子，“傅恒……想什么呢？”

傅恒握住她扯袖子的手，抬头看着月亮，叹了口气，“皇后今天这一跪，或许要掀起一场轩然风波。”

见傅恒提起皇后，璎珞方才的兴致像是浇了一盆冷水，淡淡的说：“即使是风波，那拉氏也一定不会让雪如进宫。”

自孝贤皇后去世，辉发那拉氏封皇后以后，璎珞只在人前称那拉氏为皇后，这毕竟是规矩，但同傅恒一起时，她只称那拉氏，因为在璎珞心里，皇后，只有富察氏……

璎珞继续道：“那拉氏虽是大清的皇后，德高望尊，但她也是个女人。她怎会容许自己的丈夫，身边躺着一个像极了自己发妻的歌妓。”

傅恒见璎珞又想起姐姐，顺势揽住了她的肩膀，把她扣在怀里，“即使这样，皇上若是执意如此，想必是太后，也劝不住吧。”

璎珞柳叶眉一挑，成一个弧度，“可若是以死相逼呢？”

“皇后娘娘，您说您这是何必呢？为了一个歌妓，就屈下您的风膝，实在不值啊！”舒妃骄矜的说道。

皇后莞尔一笑，道：“这后宫的妃嫔本应德才兼备，安分守己，若是来了一个歌妓出身的妃子，整日搬琴吹箫，不守宫规，惹得后宫人人效仿，那么本宫这个皇后，乃是失职。那时后悔，就真的为时已晚了。”

“娘娘英明，臣妾佩服。”舒妃起身行了个礼。

皇后像是想起了什么，对珍儿说：“珍儿，去打听打听，皇上今日留宿在哪个妃嫔那儿。”

“是。”

过了片刻，珍儿急匆匆来报，“娘娘，奴才……奴才打听清楚了。”

“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，”皇后笑着说，“皇上在哪儿啊？”

珍儿期期艾艾的回道：“娘娘，皇上……皇上在齐菁苑。”

“齐菁苑？这是哪儿？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地方。”不仅舒妃，皇后也是疑惑。

“是……是那个歌妓住的地方。”珍儿一口气说了出来，“听德胜说，皇上为了那个歌妓，硬是命人把自己的笙从京城快马加鞭的运了过来。这不，在齐菁苑吹笙呢。”珍儿的声音越说越小。

皇后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，舒妃更是气得拍着桌子，“我看皇上真是糊涂了，竟然迷恋一个卑贱的歌妓。”

“我吹笙，你吹箫，笙箫合鸣，心心相印。当真是美妙。”皇后低头扶着额，笑了笑，又对舒妃说，“舒妃，你先回去吧，本宫累了。”

待舒妃走后，皇后抬起头来，吩咐珍儿：“去替我拿一把锋利的刀。”

二月初十日便是皇后辉发那拉氏四十八岁的寿辰，傅恒奉乾隆命令准备此事。清江浦四面环山，很少有面积较大的殿室，便把皇后的千秋大寿安排在了楚秀园。

“恭祝皇后娘娘福泽绵延，万寿无疆。”

皇后坐在皇上左侧，右侧是太后，她穿一袭黑底金丝凤袍，三千青丝绾成沉重的朝凤旗头，插上赤金凤钗，大气从容的笑着：“诸位都平身吧。”

“皇后娘娘，”舒妃起座上前，“这是嫔妾特地让人寻的庐山高图，用的是纸本水墨，送给娘娘做千秋寿礼。”

“舒妃有心了。”乾隆称道。

接着是和贵人上前，温柔的道：“皇后娘娘，这是嫔妾家乡的和田玉，嫔妾命人打造了一对手镯，还请娘娘笑纳。”

舒妃见状，狠狠的瞥了一眼和贵人，“雕虫小技。”

轮到官宦之臣献礼，璎珞替傅恒早早的准备了寿礼，一同上前。

“皇后娘娘，这是臣和夫人献上的礼物，还望娘娘笑纳。”傅恒道。

“这是？”皇后一脸疑惑，好奇的看着盒子里的东西。

璎珞抢先回道：“皇后娘娘，今年不仅是您的千秋之寿，更是您封为皇后的第十五年。妾身听闻娘娘身体不好，便等傅恒去奉天的时候，特意让他挑了十五根上好的人参，奴才便用红丝绸，将十五根人参绑在一起，串上金丝，以此献给皇后娘娘。”

众人听闻皆是称赞傅恒夫人用心深切，实为大礼。唯有皇后，笑而不语。

魏璎珞啊魏璎珞，十几年过去，你竟还是这般狡猾……

献礼过后，便是歌舞。依照乾隆的命令，雪如也要为皇后献上一曲，她今日依然一袭红衣，虽是红衣，却还是让乾隆看得挪不开眼。

整首琴曲下来，除了皇上、太后和皇后，其余的妃嫔就当作没瞧见，耳鬓厮磨的说着话。

“雪如献丑了。”雪如演奏完，急着退下。

“且慢，”乾隆叫住她，起身面向妃嫔和官宦，“今日是皇后的千秋大寿，朕有一事要宣布。”

璎珞坐在傅恒旁边，像是早就知道了什么，意味深长的笑着。

“朕想，”乾隆呼了一口气，“封雪如为贵妃。”

皇后早知道乾隆要册封雪如，便做好了心理准备，可未曾想到，乾隆竟要封她为贵妃。贵妃啊，多少深宫女子连死都得不到的名号，竟然轻而易举的给了一个歌妓，只因为她长得神似富察容音……

天理不公。

太后最先一拍而起，“皇帝，你当真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吗？！”

“皇额娘，儿臣并无这个意思。”乾隆低声说道，为了太后的身体，他也不能过于强硬。

皇后接着起身，面向乾隆，笑的温婉而勉强，“皇上，今日是臣妾千秋寿辰，您一定要这样不顾臣妾的脸面吗？”

“是啊皇上，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辰，您这样册封实属打娘娘的脸啊！”庆妃也起身劝道。

愉贵妃：“皇上，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！”

“朕就搞不明白，朕不过只想册封一个妃子，为何竟惹得你们这般！”乾隆赫然而怒。

“皇上，臣妾告诉您为什么。”皇后慢慢走向乾隆，“您是宠爱一个歌妓，可您爱的是她吗？您爱的，从始至终不过是这张脸，是这张像极孝贤皇后的脸！”

乾隆任她说着，一语不发，因为他比她清楚，他喜欢的的确是这张脸，这张像极了容音的脸，夜夜出现在他梦里的脸……

“珍儿，拿上来。”皇后一声令下，只见珍儿送上一纸白布，写了许多红色的字，是血书。

皇后拿起那张血书，放到乾隆面前，“皇上，臣妾早知您会这么做，便写下了这张血书，希望您能收回成命。”

乾隆看着那张血书，是皇后亲笔，“皇后，你这又是何苦。”

之前太后便听闻乾隆和那个叫雪如的歌妓的事，伊始是不相信的，可今日见乾隆要封那个歌妓为贵妃，又见皇后送上一纸血书，更是怒不可言，“皇帝，你疯了！你在南巡的路上迷恋一个江南歌妓，都闹到哀家的耳朵里了，如今你又要封她为贵妃，这样的狐媚女子成为我大清后妃，定是秽乱宫闱，应当处死！”

听到“处死”二字，乾隆勃然大怒，将皇后手里的血书夺来，一张一张的撕毁了它。

“皇上！皇上不要啊皇上!”珍儿跪倒在乾隆面前，抓住他的衣角，哀声央求着，“皇上，这是娘娘左一刀，右一刀，硬生生从胳膊上滴下来的血啊！”

皇上，你竟为了一个歌妓，对淑慎这样残忍……

到底是为什么。

皇后将珍儿拉起来，心疼的拭去她的眼泪，透骨酸心的道：“那拉氏，自皇考时赐朕为侧室妃，持躬淑慎，礼教夙娴，皇太后端庄惠下之懿训，允足母仪天下，既臻即吉之期，宜正中宫之位，今，谨遵慈命，侧立皇贵妃那拉氏为皇后。”

皇后冷笑着，“皇上，您还记得吗？这是十五年前您册封臣妾为皇后的诏书，这么多年，我把持六宫，为的只是让皇上能在前朝放心。可皇上您呢，您根本没有看见臣妾的付出，您的眼里，只有孝贤皇后，为此您不惜封一个歌妓为贵妃，只因她的容貌像极了孝贤皇后。臣妾从前单纯的以为，皇上的心里是有臣妾的，直到今日，臣妾才明白，这一切，不过是一场梦，一场梦……”

“娘娘……”珍儿哭的不成声。

说完，她把凤钗摘下，三千青丝似瀑布般而下，她拿起桌旁的一把剪刀，对准自己的头发。

“娘娘，娘娘万万不可啊！”珍儿扑向皇后，试图夺取她手中的剪刀，“娘娘不要啊！满人的头发是最珍贵的，您要是把头发剪了，以后……以后还怎么梳髻啊！还怎么戴旗头啊娘娘！”

皇后万念俱灰，一朝的信念被人生生撕碎，“既然皇上不听臣妾的劝谏，臣妾只能剪发明志。”

她推开珍儿，毫不犹豫的拿剪刀剪下自己的头发。瞬时，三千青丝浑然落地。

乾隆看着皇后在自己面前剪了头发，想不到自己的私心竟让她如此激烈。

“皇帝！”太后声嘶吼道，“你是要把对你忠心的人都给逼死吗？！”

乾隆看着满地的青丝，本是千秋大寿，没想到竟是悲剧落幕。

“我大清没有无发国母，皇后这个位子，你空有虚名。傅恒，送皇后回京。”

世事一场大梦，人生几度秋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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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野史上说乾隆南巡宠幸一个歌妓，就叫作雪如。
2.楚秀园的确跟清晏园一样，在清江浦内，
3.汾阳楼是我看了清朝的杭州地图后，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酒楼，或许不是青楼，但这算我能找到的记载了。
4.那拉氏是辉发国贝勒王机砮的后代，祖上归于清朝后编入镶蓝旗，所以是辉发那拉氏，而不是乌拉那拉氏。
5.永璟是那拉皇后的第三个孩子，幼年早殇。
6.璎珞提及的奉天是如今的辽宁等地，至于她为什么要送十五根，当然是有原因的啊……